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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大字,通往桥头的道路,有人用十余块巨石堆垒成一高台,约有三丈之高,阻住了去路,更奇的是,巨石高台上,端坐着一名高大肥胖的黑衣僧人,正自闭目养神。
台高风大,劲风吹拂之下,僧人的黑色僧袍衣袂翻飞,如旌旗一般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白衣雪虽受了内伤,目力不减,看清了高台上的枿坐之人,不由倒吸一口凉气,原来那黑衣僧人不是别人,正是“西域三绝”
之一的元象。
眼前的情景,令一劫同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此时正逢冬季枯水期,河床中裸露着大大小小的石头,拦路的高台,正是有人从河中取来巨石,一块块地堆垒而成。
一劫放眼望去,四下里并无任何能够搬运巨石的机械,更觉心惊。
高台巨石足足有十余块之多,每一块巨石重达二三百斤,将其逐块地堆垒起来,初始倒也不难,但随着高度逐渐增高,其后越是向上增添一块巨石,所需的力道,又不知要增大多少倍,难度可想而知。
一劫自忖堆叠起四五块巨石,自己还勉力可为,但若要将十几块巨石,如这般一块块堆叠起来,却是绝无可能,黑衣僧人如此炫弄神力,当是来者不善了。
一劫暗自凝神戒备,心中犯起嘀咕:“何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?”
又见黑衣僧相貌奇古,绝非中土人士,默想:“此人面貌奇异,莫非就是烂陀寺的座主元龙?白衣雪正是伤在化血神刀之下,元龙一路追踪寻迹至此?”
他正自踌躇,白衣雪挣扎着下了马车,踉踉跄跄来到一劫身边,低声说道:“大师小心,这个和尚就是西域三绝中的元象。”
一劫“啊”
的一声,踏步上前,双手合十,说道:“原来是烂陀寺的元象上师,山僧久闻盛名,今日得见宝相,幸何如之?泰宁寺一劫在此有礼了。”
元象微微睁开双眼,合十回了一礼,旋即又闭目养起神来,神色极为倨傲。
白衣雪抬头高声叫道:“喂,大和尚,你辛辛苦苦搭这么个高台,是要在此讲经说法吗?可惜没有人听你的。”
元象眼中闪过两道精光,将白衣雪全身上下细细一番打量,说道:“小娃娃,你中了我师兄的化血神刀,还能活到现在,真有你的。”
白衣雪哈哈大笑,扶着车厢,说道:“什么化血神刀?在老子眼里,也稀松平常得很。”
元象盯视着他,道:“小娃娃胡吹什么?你能挨到了此时,谅必是哪位高人,耗费自己的内力修为,替你续命,只是……可惜啊,可惜。”
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,大摇其头。
白衣雪先后受莲池和一劫运功疗伤,见他一语便即道破,心底暗暗佩服,问道:“可惜什么?”
元象冷冷地道:“可惜我师兄的化血神刀,天下无药可救,你虽得真气注体,却也不过是拖些时日罢了。
嘿嘿,世上就算有人肯一直替你续命,只怕到了后来,连他自己也不免力尽而竭,性命不保。
小娃娃你挨得了一时,可惜挨不了一世。”
山风侵肌,白衣雪只觉彻体生寒,心底更是一片凉意,讥忿道:“既然我命不久矣,大和尚何以还要赶这么远的路,非要赶尽杀绝?”
倘若不是一劫就在身旁,他早已“贼秃驴、死秃驴”
,破口大骂开了。
元象道:“阿弥陀佛,善哉,善哉。
小僧无意取施主性命,只是请施主随小僧走一趟。”
白衣雪冷笑道:“好啊,大和尚辛辛苦苦赶到这里,决计不肯空手而归了。”
一劫踏上两步,说道:“敢问上师,这是要带白施主去往哪里?”
元象道:“小僧带他去见座主师兄,一切由他来发落。”
一劫道:“不知白施主何事得罪了众位上师,以致遭此劫数?经云,‘无缘大慈,通体大悲。
’我佛门弟子当以慈悲为怀,山僧不揣冒昧,在此替他求个情,恳请上师看在同门的面子上,网开一面。”
说罢双掌合十,向元象深深施礼。
元象抬首向天,远处山顶的流云如絮似棉,流转得极快,淡淡地道:“大师这是要往哪里去?”
一劫道:“山僧正欲去拜访一位此间的老友,还望上师借道行个方便。”
元象道:“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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