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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碧书方才得以冲出重围,直往西南方向去了。
蒋碧书按照约定,一路辗转来到了觉山寺。
一连数日,他心神不定,在寺中苦等石漱情,却一直不见他人前来,等到后来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祥之感,却也不甘就此离去。
到得第七日,他正焦躁难安,准备北上去寻石漱情之时,石漱情终于到来,然而他身负重伤,来到寺内,已是气息奄奄了。
其后一个多月,蒋碧书衣不解带,日夜伺候在石漱情的身边,许是因他精心照料,又许是石漱情内力深厚,命不该绝,一个多月之后,他的伤势竟然渐渐好了。
其间蒋碧书与石漱情交谈,方知那晚他引开陆忠平后不久,来到一处山崖,再次陷入重围,石漱情停下脚步,转身对那奸贼说道:‘二哥!
小弟生平从未求过人,今晚想求你一件事。
’
那奸贼自随金人来到上京以来,虽与汴京相隔千里,出入又皆有层层的护卫,但他心里十分清楚,大哥和三弟只要不死,定然会来找他寻仇,因此心如悬旌,日夜坐卧不宁,这日子过得可想而知。
如今大哥已束手就擒,三弟亦成笼中之鸟,奸贼久积成疾的一块心病自此可去,当即笑道:‘三弟请说。
’
石漱情涩声说道:‘二哥,我们毕竟兄弟一场,时至今日,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,丝毫不念往日的情分?’
那奸贼知道三弟心高气傲,生平确是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,听了不免心下一动,说道:‘三弟,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你和大哥只要不与我为难,我保你二人自此荣华富贵,享用不尽。
’
石漱情怔怔地瞧了他半晌,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‘二哥,你终是不明白做兄弟的心。
’一扬手中的包着那本《春秋》的包袱,说道:‘二哥,请你将大哥放了,这本《金兰笺谱》我便还你,否则我……’
那奸贼心想《金兰笺谱》一旦毁掉了,自己的一番苦心也将化为乌有,而风、陈二人如今都身负重伤,且又远在金人的地盘之上,即便今晚放他们一条活路,也是插翅难逃,忙道:‘三弟言重了,我们亲兄弟一场,我怎么会害你和大哥的性命?’
石漱情道:‘那好,请二哥现在就放了大哥,待他到了安全的地方,我便将《金兰笺谱》交还于你。
’
那奸贼笑道:‘好说,好说。
’吩咐手下之人将大哥缚来。
石漱情见眼前的风落问几乎已成血人,不禁悲痛欲绝,哭叫:‘大哥,大哥……’
那奸贼手走上前去,解开了捆缚风落问的麻绳,却趁机暗暗使出血刃指的功夫,将他大哥的全身经脉震断,即便不死,今后也成了废人。”
白衣雪身子一震,心想:“血刃指在江湖中早已销声匿迹,还道久已失传,然而萨狮陀、独鹤都会使这门阴毒的功夫,祸毒原来在此。”
哽咽道:“祖师爷……”
百里尽染道:“风落问受了他的暗算,昂首而立,向着石漱情微笑道:‘三弟,你还是不了解你二哥……你……你当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?’
那奸贼听了,干笑道:‘大哥冤枉小弟了。
我们兄弟三人难得再次相聚,大哥和三弟何不就此留下来,共同为大金皇帝效力,大伙儿尽享荣华富贵,岂不快活?’
风落问喝道:‘二弟,金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,令你求荣卖国,甘为胡虏之鹰犬?’
那奸贼脸上一阵红一阵青,说道:‘大哥,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,你看那赵氏昏庸无能,大兴花石纲,劳命伤财,民心早已尽失,你我兄弟为何要替他卖命?’
风落问冷冷地道:‘因此你就降了金贼?’
那奸贼“哼”
的一声,说道:‘当今大金皇帝英武圣明,威加四海,澄清宇内不过是早是晚,大哥、三弟何以执迷不悟,要行螳臂当车之事?’
石漱情道:‘二哥,此言差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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