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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主碑高尺把,镶木座中,以木刻成方头或圆头碑状。
其碑之上往往细述此人平生,如“显考姓什么,公讳什么名”
、“显妣姓什么,某某太君之神主”
等字样,下款写立“神主”
人之儿或孙立名,背面写祖先生卒年月日。
神主碑平日收藏于壁龛之中,遇有家祭时,才取出供祭,称之为“请主”
。
而正中高悬的位置,则是留来悬挂族谱图系的,其上按长幼嫡庶之分极为明确,素日里都是挂在上头,受香火朝拜的。
其下则是供桌香案,时鲜,干果,点心,酒樽,香炉,每一物都是严谨有序的,两侧则是鹤首的长明灯,终年不灭,家庙外也是翠竹青柏依依,整洁明净,气势非凡。
到了家祭当日,先由族中长者净扫家庙、摆设供品、焚香祷祝,再由清河崔氏的族长崔启荥领首,诵念祭文以告先祖,率儿女子孙,并庶出宗支向神主行“四叩首”
礼,祭别,家主述先人行状、业绩,诏示子孙,以示不忘及效法,于后人展示“家训”
或“祖训”
,借使后代子孙勤廉自勉,为祖先争光,随后有族老奠酒遥敬,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祀才算是落下了帷幕。
阮琨宁也跟在其后累了一日,又因祭祖之故这几日都是不得荤腥,真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,整个人也是有气无力的,匆匆的吃了几口饭便倒头睡下了。
她睡下得早,自然也不知道,一个了不得的人物,在晚间抵达了崔氏一族的祖宅,带着对她的浓浓不善。
第二日一早,阮琨宁起身之后,顺英便匆匆地进了内室,瞧着未曾梳妆便明媚如霞的姑娘一怔神,才低声道:“姑娘,老夫人那头传话,说是,熙和公主昨夜驾临清河,已是入住了此处,教您心里有个准备呢。”
阮琨宁着实吃了一惊,险些从床上跌下来:“她?!
她来此作甚?”
顺英摇摇头,道:“具体的奴婢也是不知,老夫人只透了这一句话过来。”
阮琨宁微微蹙起眉,随即又松开了:“不必管她,且自顾我们的也是了。”
顺英知晓她素来都是有主意的,低低的应了声,便叫仆从们取了洗漱用品准备姑娘起身了。
用过早膳之后,在顺英顺华的陪同之下,不慌不忙的去了崔老夫人所在的宁安院,刚刚一入内,便听得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,虽是清澈悦耳,话里话外却是带了几分挑衅之意:“阮姑娘有心了,明明是请安,自然是早早前来才更显心意,可你却是日头早起才至,是否不将崔老夫人放在心上呢?本宫瞧着,很应该改改呢。”
是熙和公主。
阮琨宁自从知道她来了,便知道她至少对于自己是没什么好意的,对于她的态度也不曾在意,向她深施一礼才道:“殿下容禀,昨日府中祭祖,今日接连之下难免相容有失,不免叫长辈忧心,只得整装梳洗后方敢前来,还望公主、外祖母见谅。”
熙和公主对于她的口舌之利也是见识过的,也没指望着一棍子便能把她打死,见她轻飘飘的掀了过去也没有太失望,瞧着她的施礼姿势也是优雅美观的很,心里头是一哼,随口道:“罢了,你也是有心了,且起来吧。”
崔老夫人是人老成精,自然也看得出熙和公主无非是想趁机为难一下外孙女罢了,对于外孙女的实力她也是知道的,她并不忧心,再者公主面前不好抢话,也没有插嘴帮阮琨宁,将她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局破了,也是满意的很,道:“你也是累了这些日子,哪里有不晓得的意思?且坐吧。”
阮琨宁这才抬起头来啊,款款生姿的走到了下首端坐。
饶是熙和公主前几月才见过阮琨宁,早有了抗体,此时再见也是忍不住为她的颜色所夺,心里惊叹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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