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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还记得,有一年我给你做了碗汤圆,你足足给我三百两压岁钱呢。
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。”
朱翊深扬眉:“这么说,你是因为那笔钱,才开始喜欢做东西的?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。”
若澄想了想,还是没有再提娘娘。
娘娘以前教她的时候,好像知道她要跟朱翊深在一起,总是叮嘱她日后好好照顾朱翊深。
而且娘娘似乎很早就知道不能陪朱翊深多久。
这大概是一个母亲和处在深宫里的女人所拥有的智慧吧。
朱翊深在若澄的软磨硬泡下,还是说了一种糕点,做法也不是太难,若澄便兴致勃勃地去厨房了。
朱翊深坐在书桌后面,翻出从兵部调的兵籍,仔细地看各营将领的来路。
刚才若澄将府里所有人都整编在册的做法,倒是提醒了他。
他要彻底掌控京卫,不让温嘉和徐邝的人插进来,便要培养自己的势力。
而究竟哪些人可信,哪些人不可信,光从平日的言行可能无法很好的判断,便要从他们的背景下手。
其实他也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府兵安插到京卫里去,但那么做难免惹人闲话非议。
最近朝堂上的形势,起了些微妙的变化。
新皇虽然性子弱一些,为人也比太上皇谦和,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。
徐邝几次出言冒犯,新皇都隐而不发,不知哪一日就会爆发出来。
朱翊深比任何人都知道皇帝的心态,尤其是年轻又根基不稳,极想得到旁人的认可,因此他在新皇面前特别小心,与徐邝截然不同。
徐邝自恃功高,又是太子的亲娘舅,总想着再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。
殊不知月盈则亏,水满则溢,他如今处在风头浪尖上,还不知避嫌,果然是武人作风。
朱翊深正看着兵籍,李怀恩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,大声道:“王爷,圣驾,圣驾到了门口!”
朱翊深一惊,连忙起身,也顾不得换身衣服,便疾步前往府门迎接。
朱正熙是穿着便服出来的,身边只带着刘忠和几个锦衣卫。
他看到朱翊深从府里出来,要朝自己跪下,连忙扶住他说道:“九叔不用多礼,今日我是以侄儿的身份登门吃顿便饭。
你不会不欢迎吧?早就跟他们说了不用通报,我像以前一样进去就好。
可他们一个个吓的……”
朱正熙无奈地看着周围地上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。
“皇上乃是万乘之尊,他们自然不敢。
里面请。”
朱翊深侧身让道。
朱正熙笑了笑,大步跨入门中,朱翊深跟在他的后面。
朱正熙到了留园,脱下外面的斗篷,坐在暖炕上。
见朱翊深站着,要拉他在旁边坐下:“都说了不用拘礼,以前我不是也来这里蹭饭吃吗?”
“皇……”
朱翊深仍坚持站着,刚叫了一个字,朱正熙肃容道:“九叔再这样,我可马上就走了。”
朱翊深这才坐下来。
朱正熙打量了一下四周,轻松地说道:“这么多年,九叔这里也没什么变化。
只不过留园真是暖和,刚才走在院子里,就觉得像春天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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