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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近日难得的安生时光。
“不怕晒吗?”
宋清沼声音响起,温和如这河间穿流的风。
“怕呀,不过偶尔一试也无不可。”
明舒回道,她两颊已被晒得微红。
宋清沼便上前半步,恰替她挡去大部分阳光:“明舒,陆徜他……”
“我阿兄的箭伤已无大碍,那日多谢你出手援助,若是无你,阿兄他就危险了。
这个恩情,我还没机会向你好好道谢。”
明舒微仰起脸,认真道。
“明舒,我帮的是陆徜,无需你代他向我道谢。
那天晚上的话……陆徜说你都听到了。”
既非兄妹,便不是一家人,那又何必她代陆徜向他道谢。
这其中远近亲疏,清晰到他心痛。
明舒微愕之后点下头,默不作声。
“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。
其实你赴我母亲的花宴那日,我就想同你说了,只不过因乍闻你失忆,又听你提起自己的梦,故而……”
他目光灼灼如阳,又似今日这粼粼碧波,折入人心。
明舒面色绯红,忽想起那日自己提的那个似是而非的梦,更是大窘。
她万没料到宋清沼会挑在这个时刻与自己剖心,且说得如此直白,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。
她既不说话,宋清沼便续道:“我本与陆徜有约在先,但你既然听到那夜我与他的交谈,我二人之心想必你都知悉,那个约定的前提已不存在。”
所谓公平,是建立在明舒依旧将陆徜视如兄长的前提下,可她误打误撞间识破这重身份,那二人便是朝夕相对的普通男女,若他再不做些什么,恐怕就这样将她拱手让人了。
他不甘心。
等了这么多年,才出现这么一个打动他的女子,他不想如此错过。
宋清沼不愿再遵守什么君子约定,感情本就是一场角逐,陆徜已经先他太多,又谈何公平,不过各凭本事。
“明舒何德何能,能得宋公子挂心?承蒙公子错爱,是我的福份,但……”
“明舒,可否叫我名字?哪怕一次也好。”
宋清沼打断了她。
明舒犹豫片刻,开口:“好吧,清沼。”
关于青衫少年的梦,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,不管梦里的男人是宋清沼还是陆徜,都已不再入梦。
然而初逢宋清沼时的悸动,即便只有瞬间,却也不是假的。
虽然是因为那场似是而非的梦,可那悸动却实实在在投射在宋清沼身上,她曾不止一次在夜里描绘宋清沼的眉眼,用懵懂的感觉去勾勒情爱的轮廓,想像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模样。
只是她也明白,这一切,不过是午夜时分混沌不明的假想,而越是靠近,她就越清醒。
清醒的知道,喜欢与否,不留余地。
这对宋清沼有些残酷,但她不能给他假的希望。
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明舒。”
尽管不太礼貌,但宋清沼还是再次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喜欢陆徜?”
明舒怔了怔,眼现片刻迷惑,最后只道:“记忆未归,不愿妄谈感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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