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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军营中,实在是乱糟糟一片,大多都喝得烂醉。
这两万人大概把酒坊的存货都喝个精光,不少人怀里搂着女子,一手还抓着盛酒的葫芦,一边喝,一边赌着。
这乐事也只有右军也才享受吧,另外诸军就算想喝也喝不到那么多酒。
路恭行耐下性子道:“那么你们中军官在么?”
那兵丁道:“你说田将军?喏,在那里。”
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营帐,那里是一帮军官,身上还穿著软甲,正团团围坐在一张放在空地上的大圆桌前赌钱,一个个都是怀中抱着女子,手中抓着酒葫芦。
路恭行和我把马拴到了边上的拴马石上,向那帮人走去。
到了边上,那些人一个个头也不抬。
路恭行道:“请问,田将军在么?”
有个满脸胡子的人抬起头道:“我便是。
你是谁?”
路恭行道:“我是前锋营统制兼一营百夫长路恭行,这位是五营百夫长楚休红。”
那人听得我的名字,却推开怀中的女子,站了起来道:“是楚将军啊,哈,我是右军中军官田威。
你的名字现在传遍了全军,可人却长得太不威风了。”
我注意到路恭行有点不悦之色。
这田威的话也没什么尊敬我的意思,我道:“田将军,我们有事找沈将军,请问能找到他么?”
田威笑道:“大人现在不见客,除非你们有君侯的将令。”
我和路恭行面面相觑。
我们只不过想来问问,哪会有什么将令?为了这事去讨将令,只怕也会碰一鼻子灰。
这时,坐在田威下首的一个军官不耐烦地道:“田胡子,该轮到你了,你要不掷那可算你输了。”
田威道:“来了来了。”
他不再理我们,伸手先揽过站在一边的那个女子,另一只手去抓几颗骰子。
他们玩的是帝国很流行的三骰赌。
这种赌博也是很久长了,每颗骰子的每一面刻了一到六个小坑,那一个坑的涂成了红色。
三颗骰子掷在碗中,若三颗相同,称作豹子,六点豹子号称至尊豹,是最大的,下面还有一些杂,名色很是繁复,除了久赌之人,一般也记不住。
这种赌博在军中最流行,因为简单,赌具也携带方便。
他们用的是骨制的骰子,大概是新做的,还很白。
路恭行还要说什么,田威已经伸手把骰子掷在碗中,嘴里叫道:“至尊!
至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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